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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一件事,可能会有点残酷,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?” “好,你说吧。”梅婧喉咙嘶哑,竭尽全力地捏紧了拳头。 “夜生正在派出所里被拘着。”明纱微哑着嗓音道,“他和张茂兵的现任女友起了争执,似乎是失手将人推下了楼,目前对方还在医院重伤昏迷……” 人在面临巨大变故时,往往并不会如同预想中那样反应迅速。像是明峰整理好情绪,在明纱的敦促下启动了车辆,往未知的目的地行去,可梅婧依旧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说不出话。 很显然,她的大脑正抗拒着这个事实。 会不会是弄错了…… 她紧紧地掐着手心,在心里一遍遍的,固执且徒劳无功地安慰着自己。 夜生那么真诚,那么善良,在马路上看到素昧平生的人遇见困难都会忍不住帮一把,又怎么会对女人下这样的狠手?更何况她从前都没有从他嘴中听说过前老板女朋友的那一号角色,怎么就忽然会和人有了这样激烈的深仇大恨? 这不应该。 这分明并不应该。 在经过心内漫长而挣扎的反应期后,直到半旧的面包车颠簸着来回的坡道开到派出所大门前,凝望着眼前那蔚蓝而冰冷的牌匾,梅婧才终于混混沌沌地醒悟过来,接受了这个比寒冬更冰冷残酷的事实—— 她的夜生,真的出事了。 太阳终于出来了。 可惜所有的光芒与温度,都与密不透风的审讯室无关。 走进来的中年男警察黑且瘦,个子也不怎么高,脸看上去有些干瘪,仿佛像一层薄薄的皮覆在了面庞上。他自从进门起便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,仿佛例行公事地坐下身,一边翻看着资料一边问询道,“郑夜生,二十二岁……昨晚是你自己报的案?” 戴着冰凉的手铐,被射光牢牢锁定住的年轻人轻点了点头。 “是。” “昨晚是你第一次去到半山别墅八十八号?” “不是,”夜生语气平静,“我是唐幸的助手,之前也去过她的家。” “那你昨天过去,是去做什么?” “陪她回家换衣服。” 男警察指间一直转着的派克钢笔顿了顿。 “……换衣服?” 夜生依旧微垂着眼眸,一动不动道,“是。” “那你说说,”桌面被笃笃敲响,男警察的语气也变得直接了当,“你和唐幸,是什么关系?” 夜生抬起眼眸,神态疲倦却笃定道,“雇佣关系,她是我的老板。” “郑夜生,你想好再说。”男警察清了清嗓,有些不怒自威道,“你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作为法庭上的证词,我劝你最好不要撒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