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、山崖上滚下的巨石就这么直接穿过我的身体。但一转眼的工夫,那些东西又消失了。” 海格沉默许久,才低声说了一句:“这样啊。” 太阳高悬在二号前哨站头顶时,虽阳光充足,风也小了不少,静谧孤寂的四野难得透出一点生气,洛格玛地区却还是实实在在的冷。 从营地出发的人不多,海格带来的教警加上胡塔手下的佣兵,也就二三十人,但都是靠得住的精兵良将。 马匹有限,除了萨缪尔、海格、胡塔和克洛伊等几个领头的骑马,大多仍是轻装步行,行进的速度不算太快。好在只要走下营地所在的山坡,再翻过两道不高的岭,就抵达了胡塔上次探索洛格玛时驻足的地方。 金黄与翠绿交错的“凝固的海洋”——这是胡塔对洛格玛腹地平原的形容。半年过去了,它再次迎来一批陌生的探险者。 “上次,我们就是在这里停下的。山上视野会更广,不过我们没这必要。”胡塔在离草原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勒住了马。“既然都到了这,我想我们好像只能往前走了?” 过于广阔的静谧挟着排山倒海的压迫感,如一尊高接云天的巨像,无声无形地拷打着走进洛格玛地区的每一个人。 其实,这片“海洋”并不是凝固的。 不同于胡塔上次所见,此刻,平原上有风在吹,足有半人高的荒草随风荡出一层层的涟漪,竟似沃野上的麦浪。问题就出在覆盖这片草原的天穹:自远处山脉向天顶伸展的白日极光如同壁画,半天不见变化,依旧保持着几个世纪前的模样。 将眼前的天地一同看来,确实像一副被施了咒的魔画。抑或是这片土地的时间的确静止了,一切都停留在人类被灾变驱逐之后的某一时刻。 胡塔承认自己心有余悸——自登陆以来,他们明明既未受野兽侵袭,又无□□威胁,但就是无来由地感到一种恐惧,恐惧的名字大概叫“本能”。 海格则显得“迟钝”许多。比起听胡塔添油加醋地描述自己有何感想,他更关注萨缪尔的反应。 萨缪尔骑着一匹棕毛白蹄的骏马,走在海格前方。他穿了一身游猎常用的草原骑装,腰间挂着马刀,质地轻便的黑色披风搭在马背上,整个人就像一柄随时可能出鞘的利剑。 ——你们千里迢迢跑到洛格玛调查灾变的样子,还真有点像画里的托雷索先祖索尔缇和教团圣徒罗兰德。 海格将萨缪尔的身影看在眼里,脑海中却闪过胡塔那句略显僭越的调侃。 不同于以往“萨缪尔之流怎么能和索尔缇相提并论”的想法,现在,海格只觉得“我无法像圣徒罗兰德那样大公无私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