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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却又立马意识到,即使是在反问的自己,情绪也依旧在被对方牵扯。    这样被拿住软肋,不能冷静,情绪失控的自己,让任昕亦感到陌生,也让骄傲的他无法接受。    从来没有一个人,可以这样左右自己的情绪。    陈敬不能。    任启明和顾蓝不能。    他苏呈……也不允许。    惊疑、恐惧、气愤,这种种负面的情绪统统都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。    他是任昕亦,怎么可以被这些没用的情绪,而搅乱前进的步调。    要冷静、冷静……    任昕亦揪着额发,用力到手指关节泛白的程度。    有点痛,但疼痛刺激着神经,渐渐的,缓解了情绪上的焦灼。    这时的任昕亦,就像是刚刚做完移植手术的病人,出现了明显的排异反应。    从身体到灵魂,都只想把那个异体彻底的排除生命。    让那个总是撒谎、装失忆,还敢强吻自己,谎称和自己上了床的男人,彻底……彻底的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。    消失殆尽。    ……    苏呈从噩梦中惊醒,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,只能无声的落泪。    所幸周围没人,总算是没人看见自己如此脆弱狼狈。    更幸运的是周遭挺暗的。    只有枕头边心电监护仪的红光和滴滴声,有规律的响着。    一切都很好。    苏呈习惯了这种阴暗的环境。    而习惯……会让人感到安心。    但脑中反复出现的画面,哭泣的男孩儿、跳楼的男人、长发的女人……又叫他不能放松下来。    尤其是那个女人。    他明明没有看清她的样子,但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渐渐在脑海中成形。    那是他的母亲——陈秀萍。    被剪去长发前的陈秀萍,她的模样渐渐与女人的身影无缝重合。    是陈秀萍!    苏呈倏然起身,眼睛瞪得极大,像是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似的。    他大张的嘴呈现出受惊过度的表情。    就这么呆坐了三秒,记忆终于如潮水般全部涌入脑中。    他想起来了,终于全都想起来了……    被自己……被还是小男孩儿的自己,所埋葬的记忆。    眼泪根本不受控制,掉得厉害。    但他很快振作起来,他想起了自己出来的真正目的。    “还有人在等着我……还有人在等着我……”    苏呈嘴里低声念叨着,快速的把身上碍事的线和管子统统拔掉。    最后只剩下手背上的注射针,顺着输液软管往上看,点滴瓶中,还有大半瓶透明的液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