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瑟瑟脚步慢,提着裙走得再快也赶不上。不过刚好,她来的时候,贺牵风的房间里灯火通明,短短时间内点亮了近百只蜡烛,还搬来了琉璃镜,即使是夜晚,也如白日一般。 丫鬟端着烧好的热水来,几个盆放下冒着腾腾热气。 铁首领在路上跟着服侍过,知道瑟瑟要先洗手,用冷水兑了一盆,恭恭敬敬端着面对瑟瑟。 瑟瑟提裙过来,还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。 大将军和贺潜流也看得出她全部的心思都在看病上,没有打扰她,侧身避让。 瑟瑟挽起袖子洗了手,旁边递来一张白色的帕子。 那是一个不过二十岁的青年,看她的目光中有些急迫。 钱大夫,劳烦您跑一趟,家兄拜托您了。 瑟瑟了然。 这就是贺牵风的二弟了。 她没有说什么,擦了手,脱去了碍事的斗篷。 几个大夫看见瑟瑟一个二十出头的妙龄女子,多少有些诧异,只是这个时候,不是他们去犹豫的时候,都给瑟瑟让开了位置。 铁首领已经把银针在火上烤了烤消毒,恭恭敬敬递回给瑟瑟。 贺牵风身上的衣服已经脱去了,薄薄的被子盖住他的下半|身,露出赤|裸的上半身。 瑟瑟垂着眸,手起针落,动作很快。 熟悉的刺痛感让意识已经陷入混沌的贺牵风挣扎了下。 别动。 瑟瑟张口呵斥着。 她的声音清凉带着一丝冷漠,却在瞬间让贺牵风放松了下来。 娘子。 他明明已经疼得快要昏迷了,还能在这个时候挤出一个笑来,虚弱地唤着瑟瑟。 瑟瑟垂着眸,没有搭理他,手上动作飞快,不多时,她又从下往上掀开了薄被,露出了贺牵风的双腿。 旁边几个大夫主动接替了举着琉璃镜的活,避开挡光的位置,在一侧伸着脖子看瑟瑟落针。 这本是十分忌讳的偷学,瑟瑟没有在意,任由他们去看。 不出一刻钟,贺牵风的身体平缓了下来。 等他的呼吸恢复稳定时,瑟瑟起身。 再过三刻取针。 她从药箱里把切好的药材片交给铁首领,铁首领熟门熟路给贺牵风压在了舌苔下。 小友是弨家人 御医看得叹为观止,这一手用针几乎出神入化,饶是他在侧看着,也有些地方无法明白瑟瑟的思路。 而这其中的一些熟悉,让御医回忆到了几十年前的弨大家。 瑟瑟颔了颔首。 她起身洗了洗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