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墅外的大片湖水不禁感叹道:“还是叔叔会享受。” 青山绿水,真适合养老。 得珍笑笑,去泡咖啡给他。 蘸白四处转了一圈,才终于在沙发上坐下,端着咖啡浅饮一口,他用下巴点了点墙上的挂画,说道:“你爱捡东西的毛病怎么还没改?这又是你从哪里捡的?” 蘸白一说起自己两个meimei就十分头疼,别家女孩只需稍漂亮点都整日不着家,光在外面招蜂引蝶了。 他meimei呢? 大的这个整天宅家,把自己养得比吸血鬼还白。 小的那个一回家就换上花裤子,到地里种菜除草。 白白把她们生得这么美丽。 得珍尤其不让人放心,吓人的家世摆在那儿,狂蜂浪蝶也怕她。 再者,她性子洒脱随意,凡事只讲眼缘,还稍稍有些恋物癖。 世人都说她收尽了世上最美的扇子,却不知,路边的石头她也爱捡回家。 得珍六岁时,顾立训在日本工作,赶上太太生日,就同当地手工作坊里的师傅做了个首饰盒。 太太有礼物,女儿的也不能缺,于是得珍就收到了父亲用细木条做的一只小木盒。 那盒子说不上多精美,但胜在雅致,得珍以为拿来装鸟羽最好。从今往后,但凡看见漂亮羽毛,她就会收起来带回家。 大抵是家里总出建筑师的关系,顾家的孩子天生就拥有审美的天赋——对美和不美,有着绝对的自信和非常武断的认知。 而得珍有世间一切华美之物,她不拿小盒子装珠宝,却拿来装鸟语,便让众人感到了一种十分天真的浪漫。 这浪漫让大家更迷恋她。 等长大了,她顺理成章地接手了她母亲的画廊,她喜欢的风格很多,但偏向现代艺术,鲜少涉猎神话题材。 譬如蘸白眼前这幅画,就绝对不是她会喜欢的。 得珍拂去花瓶下落着的芍药花瓣,回望墙上新挂上的画,但笑不语。 客厅颜色偏浅,但这幅画的底色却是黑,挂在墙上,任谁都会觉得不衬。 但这是得珍的客厅,这种格格不入反倒会让观者暗自猜测这画的其他用意。 蘸白也不例外。 “你看了这么久,看明白了吗?” 得珍问。 蘸白双手抱胸,像颗土豆一样蹙眉陷在沙发里,问:“这画的是阿刻戎河?” 阿刻戎河是希腊神话里地狱的五条主要河流之一。 得珍点点头:“没错,中间的就是赫尔墨斯。” 赫尔墨斯穿带有飞翅的凉鞋,手持魔杖,经常陪同冥后出入冥土,护送死者的幽灵去往冥界。 对于那些刚到阴间的灵魂,赫尔墨斯就是他们的最后一盏灯,灵魂拼命想要接近他,深怕掉进永恒的黑暗。 卡尔·荣格认为赫尔墨斯是神圣的使者,在日常世界的光明和无意识的黑暗之间交流。 是梦、疯狂和死亡。 这幅画里的赫尔墨斯大步走在幽灵中间,阴影们恳求他放松脚步,他却不顾一切地走着,带着上帝的冷静无情,在孩子们平静而无畏的注目中,穿过那渴望的人群。 虽然画技有些粗糙,但神性却让人心头一震。 “不是捡的。”得珍说。 蘸白不解看她:“嗯?” “我说,这幅画不是我捡的,是有人送给我的。” 蘸白暗笑:“哪个家伙这么老土,这年头可不流行送画追女孩子。” 得珍闲适地看着不修边幅的哥哥,语气却异常慎重:“那家伙不是追我的,是追我们奈奈 йρó18.có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