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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” 江凌坐在颜清怀中盯着他看了半天,才嘴一撇,抱着他的脖子往肩膀上一趴,再开口时已经带了哭腔:“我还以为爹爹不要我跟父亲了!” 这一声江凌实在忍了太久了,现在见到颜清才敢哭。颜清心中一酸,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。 颜清不会哄孩子,以往江凌哭闹的时候大多都是江晓寒负责接过手去,总能使个什么花招让小丫头破涕为笑。只是这次颜清自觉自己将人惹成这个样子的,也不好意思向江晓寒求救,近乎笨拙地抱着孩子往外走,说要带她去看院子里的红梅。 江晓寒怕颜清听了江凌的哭诉心里难受,正欲开口说些什么,景湛已经走上前来替他掖了掖被角。 “义父不必忧虑。”景湛冲他笑笑:“人有七情六欲,愧疚和释然同样重要,久别重逢的眼泪又不伤身。” 一别两月,景湛像是被昆仑山的水从骨到血冲了个透,言谈举止间已开始有了昆仑传人的风范。 江晓寒沉默片刻,也笑了:“确实。” 景湛坐在他床边,踌躇片刻才道:“……义父。” 江晓寒随口应道:“嗯?” “多谢了。”少年人脸皮薄,话一出口,整个人顿时不自在起来。 江大人一口药还未咽下去,倒先是被这声谢砸了个晕头转向,疑惑道:“谢什么?” “您将阿凌养的很好。”景湛说:“自身前路未明时,还记得替她留了后路……我很感激。” “阿湛。”江晓寒这下听明白了,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:“我只说一次……父母之爱子,必为其深远计,我将你二人视如己出,以后这种谢不谢的,不必再说了。” 江晓寒手中那碗药熬得浓稠,里头不晓得加了什么东西,喝起来苦的要命。 景湛手脚僵硬地接过那只空碗,转移话题道:“气血两亏不是好事,底子若是亏空了,日后很难补……义父得当心身子。” 景湛年岁不大,嘱咐起人来倒很像那么一回事。 江晓寒好奇道:“你怎么知道,你师父与你说的?” “这药中有一味鸡血藤,还加了参片。”景湛晃了晃手中的碗:“义父唇色苍白,还用金疮药裹了伤,我闻得出来。” 这倒奇了,江晓寒心想,也不知昆仑的人究竟是怎么教孩子的,才教出这样机灵的徒弟来。 “——父亲受伤啦!”被一支红梅哄好的江凌咋咋呼呼地从门外进来,连跑带颠地扑到床边,手脚并用地往床上爬。 江晓寒生怕她摔跤,连忙接了一把。江凌许久没见江晓寒了,腻在他身上不肯下来,江晓寒刚换了药,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,胸口肩膀皆被软布缠的严严实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