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情关  (第3/4页)
棋,但自一年前开始畏惧月光,察觉到染病后,白帝便没有再让他上过不周山了。    “因为这个名字,取得是‘思君’的意思,是吗?”白帝不紧不慢地说,“思的是谁?不会是你那无能的大师兄吧?”    连珠面不改色心不跳,只是用纤长的十指,不停梳理怀里岑雪枝披散的长发。    “无能?”她说,“如果我师兄还在,这场病根本就不会传出龙门关,也不会像现在,平白连累这么多无辜人命,也不知道是谁更无能?”    白帝似乎被激怒了,也沉下脸色,问道:“多少人命?与我何关?”    跪在下首的一片臣子鸦雀无声。    “与我何关?”    他又问了一遍。    没有人回答他,他便霍然起身,震衣出门,甩下一句:“既然已知病灶,速速治病救人。”    连珠嗤笑道:“不是与陛下无关吗?”    白帝骤然回头,眯起双眼,喝到:“连珠!你不要以为你姓连,我就不敢杀了你!”    连珠毫不避讳,站起身,挺胸抬头道:“你杀了我啊!你这什么狗屁人间,我早就待够了!你杀了我,你也永远得不到那个人的心!如果你当初不杀我师兄,你就不会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!”    岑雪枝紧紧拽着连珠的衣角,惊恐地抬头去看白帝。    这男人已是目眦欲裂,咬牙切齿,露出一对尖锐得宛如兽类的犬牙。    他右手抬到胸前,五指呈爪状抓握,指尖锐利如刀,隐约缠绕着淡淡的水气,手背上浮现出片片白鳞,似乎下一秒就要将面前的少女开膛破肚。    但他忍住了。    “滚!”    他拂袖道:“今日饶你一命,日后你好自为之——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我有的是办法杀你。”    直到他走了,岑雪枝才敢哭出声来。    “珠儿、”岑雪枝抱着外祖母的手臂,说,“我不想要……珠儿也、离开我……”    连珠瘫坐下来,拍着他的背说:“不会的,他不敢杀我,外祖母在跟他闹着玩呢。”    岑雪枝抽泣着问:“为什么?”    “因为他也有害怕失去的人。”连珠解释道。    岑雪枝摇头,没有听明白。    次日,帝都昭告天下,真相大白:    “此次天灾实为疫病,需远离情种,确染情毒者尽快拔除情根。”    情种无形,情根无根,如何拔除?    无解。    连珠将情根的模样画在纸上,又将能暂时压制住它的药物一并写上,散发各地,带着琴与包裹得如同粽子般的小岑雪枝,去了汀洲。    此时的龙门关内外已经是情根泛滥,漫山遍野地疯长,水中根系直通深海,茫茫一片远接天际。    当地人曾经放火烧山烧湖烧海,却发现这种植物不仅能在水里生长,在火里也能生长,甚至长势更甚!    “您走之后的几年才长起来,前年开始陆续来过几位火灵根的仙者,挨个用真火试过,”当地的守山人对连珠说道,“全都无济于事。”    连珠道:“凡间的修仙者都是筑基修为,真火不一定比凡火强,我来试试。”    岑雪枝被裹住整张脸,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,抬头天真地问道:“珠儿,你不是说,你只有水木灵根,没有火灵根吗?”    “我不能点真火,不代表我身上没带别人的真火啊,没点傍身之物,怎么敢说是来下界救人的呢?”连珠摸摸他的头说,“我带着仙界温度最高的火,不怕烧不尽它们。”    连珠取出一罐瓷瓶,瓶上刻着一枚红色十字星标。    她倒出瓶中金色的真火,在情根上灼烧片刻,但见情根仍是岿然不动。    岑雪枝焦急万分:“这可怎么办?你不是说这是温度最高的火了吗?”    “别急,火也分很多种类,术业有专攻——情根再耐火烧,也终究是草木;只要是草木,就一定能被炼化。如果一定要烧草……”连珠沉吟片刻,说,“如果连段三公子用来炼器的火都不行,那么……用来炼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