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节  (第1/2页)
    看见她下来,沈适偏头:“醒了?”    “嗯。”陈迦南看了一眼身后的老屋,问他,“这是哪儿?”    沈适垂眸,吸了口烟。    “她生前喜欢住这。”他说,“种了很多梨花,所以叫梨园。”    那一刻陈迦南意识到,沈适说的是他母亲。    第38章    陈迦南很少见到有人把阁楼建在半山腰,这里看似不常有人来,白色的围墙外除了汽车压过,没有什么其他痕迹。    从外边看是一个很朴素的房子,两层。    沈适带她进了屋里,大概是有人定期打扫,客厅小小的,摆的物件整齐又干净,地面上没有灰尘。灯光也是温暖的黄色,很居家的屋子。    陈迦南看到墙上挂着一幅女人的肖像。    那一定是个很温柔的女人,眉眼轻弯,嘴角有淡淡的笑意,头发温顺的梳着从一边肩膀轻轻捋过来落在胸前。    “这是她去世前两天父亲画的。”沈适在她身后站定。    陈迦南愣了一下:“你父亲会画画?”    沈适轻笑了一下。    “他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画家。”沈适说,“不过后来从商了。”    大概又是一段家族反抗失败史。    “你父亲应该很爱你母亲吧?”陈迦南看着那幅画。    “谁知道。”    陈迦南有些意外沈适会这样回答,她回过头去看身后的男人,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幅画,脸上没有什么表情。    她又转过头去,慢慢问道:“她是病逝的吗?”    沈适沉默了一会儿。    “自杀。”他说。    陈迦南有些震惊,她不觉得画像上这个女人有什么非要去死的缘由,明明有一个衣食无忧的家,还有爱人和儿子。    沈适凉薄的笑了一声。    “很意外是不是。”沈适缓缓道。    陈迦南没有说话。    “她三十五岁要的我。”沈适说,“走的那年好像也就是个四十来岁。”    他说的很平淡,似乎看不到一点悲伤的样子。陈迦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揪了一下,她攥了攥拳头。    沈适已经坐到沙发上,径自开了瓶酒。    “她大概是我见过最傻的女人。”沈适抿了口酒道,“一辈子除了这座阁楼什么都没有。”    陈迦南吃惊道:“怎么会?”    “有些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理所当然,南南。”沈适抬起头隔着暖黄色的光看向她,黑眸里有一些意味深长的意思,“就像我遇见你。”    陈迦南抿紧唇,看他。    “这世上很多道理都没道理。”沈适下巴点了点那幅画说,“就像她一样,抱着爱情一辈子给别人生儿子作嫁衣裳到死连个名分都得不到。”    陈迦南彻底愣在那儿。    “一辈子没结婚吗?”她问,“那你……”    沈适无所谓的笑笑。    “北京有多大?这个圈子里多的是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情,尤其是像她这样的普通人。”沈适说,“你算算。”    陈迦南站直了。    “我也算一件吗。”她轻轻道,“见不得人?”    沈适顿了一下,抬眼看她。    “当初是我先离开,现在是你使手段让我回来。”陈迦南平静道,“我不知道还能做到哪一步。”    沈适眯了眯眼睛。    “听说你要订婚。”    沈适问:“然后呢。”    “这话应该我问你。”陈迦南说,“然后呢,你想怎么办,或许像你父亲一样,将你母亲囚禁在这里,给他生个儿子,然后抱走?”    他话音一重:“南南。”    陈迦南不以为意,哼笑了一声。    “我戳到你痛处了,是吗。”    沈适闭了闭眼睛,烦躁的揉了揉眉心。    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他语气低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