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 先生的剑在何方 (第11/14页)
,不论各自大道取舍,后悔?没有的!” 金色拱桥之上。 剑被插入桥栏之中,剑尖与一小截剑身已经没入其中,火星四溅,无比绚烂。 坐在一旁的女子,将桐叶伞横放在膝盖上,她站起身,撑开那把看似平平的油纸伞,抬头看了一眼,一闪而逝,唯有桐叶伞悬停原地。 她一步来到一座福地中,就在一座水井口。 那把“随手赠送”的桐叶伞,自然大有深意,只是原主人送了,新主人却未必能活到发现真相的那一天。 可这与原主人有何关系?既是算计,又非算计,道可道,非常道也。 几乎瞬间,就有一位身材高大的老道人来到她身旁,微笑道:“好久不见。” 她没有理睬,环视四周,点头道:“放在当下,已经算是不错的大手笔。” 老道人笑道:“不然如何去与道祖论道?” 她瞥了他一眼。老道人神色自若。 她凝视这座藕花福地的某一处,似有所悟,讥笑道:“你倒是不忘本。” 老道人哈哈大笑,十分快意,道:“顺势而为,举手之劳,颠倒乾坤,一洲陆沉。” 她皱了皱眉头。 老道人感叹道:“如今终究不是当年了。” 她摇摇头,道:“只是我换了主人而已。” 老道人没有说话。此事,便是他也不好评论。 她问道:“就这么小一块地盘而已?” 老道人笑道:“真的不能再多了。” 她似乎失去了兴致,失望而归,身形消逝,重返自己的那座天地,收起那把桐叶伞。 老道人站在水井旁,低头望去,凝视着幽幽井水。 老道人收回视线,抬头望向天幕,问道:“这就是我重返青冥天下的见面礼,如何?” 与藕花福地相接连的那座莲花小洞天,有位老人,依旧在看一粒水珠,看着它在一张张高低不平的荷叶上摔落。水珠大小如寻常雨滴,可是许多荷叶却会大如山岳峰峦,更大的,更是大如天下王朝的一州之地,故而一张荷叶的脉络,可能就会长达数十里数百里,所以一粒渺小水珠的走势,最终落在何处,等待那个结果的出现,必然会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。 老人丝毫不着急。 岁月悠悠,光阴流逝。 只是作为天地间最大的规矩存在,哪怕是那条浩浩荡荡的光阴长河,在流经老人身边的时候,都要自行绕路。 城春草木深,只是整个石毫国北境,几乎再也见不着一个踏春郊游的王孙公子。 走走停停的那三骑,一路北上,不知不觉,已经入夏。 这天位于石毫国边境关隘的一座山脊小路上,三骑停马歇息,曾掖忙碌着煮饭,马笃宜在对镜梳妆。她哼着小曲儿,心情不错,手中那把绿漆小铜镜,是捡漏得来的压胜灵器,是一把比较罕见的日光月辉连弧镜,用了不足二两银子,从当铺那边眼拙的掌柜手中砍价来的,按照负责掌眼的老修士鬼将的说法,搁在仙家渡口,少说能卖出四五十枚雪花钱。 陈平安坐在一旁,翻看账本,绝大多数名字下边,都已经轻轻画上一抹朱笔,这些属于夙愿得偿的。可是有些阴物鬼魅的遗愿,就只能暂时搁置,事实上,陈平安与他们双方心知肚明,那些心愿,极有可能会沦为佛家语的夙愿,今生此世,无论阴阳,都很难达成了。有些阴物心结成死结,悲愤之中,情难自禁,戾气暴涨,差点直接转为一头厉鬼,只能靠着“下狱”阎王殿中张贴的那几张清心符,维持仅剩的灵智。 陈平安一次次书写清心符,灵气散尽,就再补上,不断耗费神仙钱,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。但“勤俭持家”的马笃宜,在这件事上没有埋怨。 这一路,遇上了不少石毫国溃散的残败兵马,散落在山野密林各处,成为一股股流寇,聚散不定,疯狂劫掠大骊后方粮草,其中有的为了生存下去,不得不将矛头指向石毫国当地郡县百姓。去年年末接连三场大雪,加上战乱纷飞,石毫国北部疆域,民生凋敝,哪怕这些不过三四百骑的兵马所求的只是少量的粮食,可是边境线上那些个零散的贫瘠县城,家家户户就指望着那点存粮熬到下一场庄稼收成,实在满足不了石毫国武卒的这点胃口,于是不可避免就有了冲突,一来二去,一个为了不饿死,一个为了家国大义而活,冲突变得越来越激烈。 陈平安三骑就遇到了一场差点演变成血腥厮杀的冲突。当时一位身披破碎甲胄的年轻武卒,差点一刀砍在了一位消瘦老者的肩头,陈平安突入其中,握住了那把石毫国制式马刀,瞬间数十骑石毫国溃兵蜂拥而至,陈平安一跺脚,士兵们人仰马翻。陈平安把手中马刀,插回到那名年轻武卒的刀鞘,武卒整个人被巨大的劲道冲击得踉跄后退。 陈平安此后没有说什么,只是牵马站在小镇街道上,那些饥肠辘辘的武卒则默默退出了县城。 陈平安一行三骑也跟随其后缓缓离开。 背后,是当地百姓开始大声谩骂那些本国武卒,什么难听的话都有,什么打大骊蛮子的本事没有,欺负自家老百姓,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