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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想起体检,想起残疾证明,那种烦躁的感觉更强烈了。 体检当天,郑凛还特开心地帮夏明光回忆了一下曾经被扎了八针的经历,最后还幸灾乐祸地安慰了一句:你放心,明哥!高考体检跟学校体检不一样,请的都是正经护士。 夏明光眼皮跳了跳。 元恪跟在程鸢身后,测听力的时候,她把元月给她准备的复印件拿出来了。 负责测听力的大夫看了一眼复印件,在元恪的体检表上写了一行字,然后喊了句下一个。 最后一项是抽血。 夏明光悄咪咪地站在元恪身后,瞄她的体检表。 郑凛瞧见了,怪叫了一声。卧槽,明哥,你偷瞄我们老大三围!要点脸! 然后被夏明光拍了一巴掌。 郑凛觉得是他做贼心虚。 做贼的夏明光,也确实心虚。 三围一个数也没瞄到,他倒是瞄到了一行字 左耳听力完全丧失,右耳听力几乎为零。 几乎为零 也就是说她的右耳,还是有很微弱的听力的。 对于自己的这个发现,夏明光感觉精神一震。 体检结束,元恪把残疾证明的复印件叠好,夹在书包里,然后收拾了一下心情,准备该干嘛干嘛。 中午吃饭前,吴怡给了元恪一张明信片。 这个时代已经没什么人写信或者寄明信片了,这样有古意的交流方式几乎绝迹。也就中学生想往文艺青年的目标靠拢,偶尔想起来朋友之间相互写张明信片什么的。每个班负责收信的是语文课代表,临近高考,吴怡也没收到十四班谁的信。这张明信片是今天早晨传达室的保安大爷给她的。 元恪正奇怪,谁会给她写这个,结果入眼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以前跟你说过吧,所有人的生命都很宝贵,所以我决定离开这里,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明信片书写内容有限,陶荻没写几句话,大意就是,她已经走了。 陶荻在明信片的右下角画了一个小兔子。 她说,这是当年在幼儿福利院,欠一个叫王星野的小朋友的一只兔子。 最后,她说,高考顺利。 看完以后,元恪咬了咬下唇。 她打开了微信界面。 【元硌】:夏明光,咱们能不能去个没人的地方。 【元硌】:你能不能让我抱抱或者你抱抱我也行。 车棚里,两人保持着那天在雪地里的姿势。 元恪最近很烦躁,不仅是因为中午收到了那张明信片。最近的好多事都让她觉得很烦,那张明信片只是她情绪的导火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