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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这黑暗中,忽然想起,自己从囹圄楼出来的那一晚,也是这样的黑,只是,抱着自己的那个人,不见了。 江越跟江允善嘱咐了几句,就回去看温玄了,毕竟温玄受到的打击一点都不比季白少啊。 听见门响,温玄头也没抬一下,将身子往里面转了转,江越走了过去,看见温玄眼眶泛红,讶异道:“你哭…” 温玄狠狠地剜了他一眼,江越改口道:“你眼睛出汗了?” 温玄哭笑不得,江越坐在他对面,吹灭了桌子上的蜡烛,轻轻拉住了他的手:“我啥也看不见,你想干啥都行,我就陪着你。” 不一会儿,江越就感觉到了手上传来回握的力度,他听见温玄道:“若是去潼关的是温白,会不会…” “啧!”江越打断了他的话:“你怎么跟我大侄子说一样的胡话?” 江越继续道:“这事无关你,也无关我大侄子,是江承煜,人心难防,这道理你该比我懂啊,晏清。” 许久,温玄传来一声“嗯”。 江越捏了捏他的手,商量道:“晏清啊,出了这件事我们心里都不好受,你明日见了我大侄子,能不能别奚落他?” “我知道。”温玄淡淡道。 温玄知道温白在江季白心中的地位,小时候,江季白为了替温白出气多次惹怒他,再长大一些,江季白更是跟着温白胡作非为,上房揭瓦的,后来入了学堂,江季白也自知不能干那么掉价的事,可温白有什么事,江季白还是帮他兜着。 一路至今,两人可谓用情至深,这种情深不是什么耳鬓厮磨,也不是什么轰轰烈烈,而是一种我一个眼神你就懂的默契,更是无论如何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会安心的恬淡,也是我打你一下你拍我一下的调皮捣蛋,没有什么海誓山盟… 只是有你,早已成了一种习惯。 温玄觉得心里已经很难过了,可他觉得江季白应该比他更难过。 御贤军和温家军沿着落月河打捞着溺水而亡的士兵,只是当时洪水太大,许多人都被冲去了落月河尽头的南海中,残留在落月河中的尸体实在寥寥无几。 江季白指挥着人把一个个的尸体抬回城内,每抬回一个尸体他都心颤一下,发现不是温白后也会松了一口气,但是之后难过和不安也会迅速占领心头。 “江世子!” 前方驶来一艘船,上面站着季呈徵,待船停稳之后,他匆匆下船,江季白迎了上去,施了一礼:“呈徵兄,多谢你此番相助,季白感激不尽!” 不过几日,江季白竟然消瘦如此,季呈徵心里叹气,他理解地扶起了江季白:“季白不必多礼,且不说我们是朋友,我们还是友军,这是应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