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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太上皇是司徒央的子嗣,那么太上皇和他父亲的血液可以融合,是不是说明他父亲也是司徒央的血脉? 所以,他母亲跟他父亲和太上皇都不是兄弟,那他和司徒声也都不是有悖人伦的存在了? 他下意识的看向已经断气的宝乐公主,耳边隐隐传来太上皇悲痛欲绝的嘶吼声。 晚了,已经太晚了,她再也听不见这个真相了。 太上皇无力的跪在血泊之中,他目眦欲裂的紧拥住她的身体,颈间凸起道道青筋。 头顶的玉冠甩落,夹杂着根根白丝的头发倾泻而下,他看起来那样狼狈,鼻涕血水混杂在一起,宛若疯癫的乞丐。 他挣扎着想要抱起她,带她离开保和殿。 可晋国大军将他包围,他甚至连台阶都没能走下去,便重重的栽倒了下去。 他的眼前布满血色,浑浊的眸中,却依旧清晰的映出了宝乐公主的面容。 他过去的一生,飞快的从脑海中闪现而过,最终定格在了那个盛夏的午后。 一身杏色粉裙的赢妤,卡在了景阳宫墙角的狗洞里。 细碎的阳光透过榕树枝叶的间隙,洒在她鬓间绒碎的青丝上,泛起淡淡温暖的光晕,她朝他伸出小手:“赢苏哥哥,我给你带了桃花糕。” 桃花糕可真甜啊。 那或许是他过去苦不堪言的一生里,吃过最甜的桃花糕了。 他紧紧攥住她的手,唇畔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:“赢妤,我终于可以娶你了……” 制造出一桩桩悲剧的赢苏,终归是死了。 但殿内却没有一个人露出笑容。 总有人劝你善良,却没人告诉过你,这世间是弱rou强食,优胜劣汰。 说什么好人有好报,真是可悲又好笑。 成年人的世界,哪有什么黑白分明,不过是立场不同,选择不同罢了。 殿下的所有人都在看司徒岚,但司徒岚却低埋着脑袋,怯懦到不敢回头再看司徒声一眼。 他也是时候,该去找鱼娘赔罪了。 司徒岚缓缓阖上眼眸,动作迅速的抬起手中银剑,带起一阵凌厉的寒风,朝着颈间用力抹去。 就在剑刃碰触到皮肤的刹那间,手腕蓦地一疼,只听见‘啷当’一声,银剑应声落地。 他下意识的睁开眼,林瑟瑟已经疾步上前,踢开了脚下的银剑:“你抹了脖子,谁来当皇帝?” 司徒岚神色微怔:“你在说什么?” 林瑟瑟将司徒岚在普陀寺,冒充岁水写的那封信甩了出来:“你莫不是将我们当成了傻子?” 她起初还不明白司徒岚这样做的意图,但当她看到司徒岚刺穿太上皇的胸口,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