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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舒挂上了十足虚伪的笑:“李伯父好久不见,上次我曾去找你,伯父忙于公务没空见我,如此勤勉,稳居此位多年未浮动,筱筱日后还要多仰仗伯父。” “姨父安好,前些日子我们学到贤朝律例时我就想起了姨母。” …… 宋乐舒每饮一杯,就要借着酒劲去戳他们的痛处,笑里藏刀毫不怯懦,不多时便叫他们老脸无处躲藏。 倒是有人忍不住,正要出言讥讽宋乐舒是个黄毛丫头云云,他放开口,身后的宫女上前递上杯盏。宋乐舒偏头,看见了一杯热水。 “宋编修,陛下嘱咐您不要再饮酒了,再有人敬酒喝水便好,若那人不依不饶就把名字告诉陛下,他会为您做主。” 那官员拍着桌子的手缓缓放了下去,宋乐舒撩发别在耳后,顾盼生姿仰头去看元启。 龙袍加身几分威严,与自己目光相触时却化开了个笑容,紧接着又眼神凌厉地扫过那几个人。 他们霎时熄了气焰。 宋乐舒端起装着热水的杯盏,微醺添了几分妩媚,她干脆应了元启的好意,对他隔空举杯。 宫宴全是宾主尽欢,若不是期间元启一直盯着自己看,宋乐舒一定会更开心些。 宴席散去,宋乐舒被唐沛搀扶着准备回住处,唐沛牢牢系住了宋乐舒的斗篷,生怕她着凉。二人方走出宫殿,便看到南都使节几人从殿内走出。 使节团中的两个女人还对另一个人打趣着,什么快去献殷勤之类的话语不断。唐沛警醒着想要走远一些,却看那人向这个方向走来。 彼时宋乐舒胃里翻江倒海:“唐沛jiejie,我实在站不住了,让我……就在这靠一会。” “乐舒,小心点——” 宋乐舒身子一软,唐沛搀扶不及,却看那人疾步走来,站在宋乐舒的身后稳稳抵住了她的背。 “贝涿先生——”唐沛惊呼道。 宋乐舒头脑清醒一瞬,挣扎着想要唐沛搀扶自己,后者察觉到她的意图,连忙接过宋乐舒,贝涿极有分寸的松开手。 “敢问姑娘是?” “在下国子监直讲唐沛。” “唐直讲,”贝涿颔首,而后关心道,“我送二位女官回到住处去吧?宋编修如此模样,恐怕唐直讲一人也承受不住。” 唐沛面露警惕:“怎敢劳烦贝涿先生,天色不早,您还是早些回到鸿胪客馆中吧。” 贝涿抬起的手停滞在空中,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,一边的声音叫他动作一顿,手彻底垂下来。 “唐直讲,呦,贝涿先生也在。” 贝涿认得他,这是贤朝皇帝的宦官。 “德诚公公。”唐沛如见到了救星般,对德诚投去求助的目光。